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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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诃这头说完,季司正这回直接额头贴在地上了,这事若是只说给了十殿下听也罢。

偏偏赶上了圣上来的时候,这位小殿下还分毫不差的告知了圣上。

她如今只能求的菩萨保佑给自己留一条命下来。

整个偏殿中寂静无声,听了程诃的话后,皇帝不知在想什么,小娃儿如墨的双眸也就这般看着自家的爹。

良久,皇帝垂手摸了摸程诃的脑袋,吩咐着身后的人,“送十皇子回去。”

季司正跟在程诃身后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捡回来了一条命。

方才,皇帝让人送程诃走的时候,这位小殿下暼了自己一眼,她这才敢连忙跟上。

殿外,她带来的小宫女还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口,见她出来了赶忙迎上来,“司正,方才……”

季司正知晓这小宫女想说圣上来了,可边上还有个十皇子在,她连忙抢了话头,对着程诃道,“奴婢谢过十殿下!”

身旁的梨月才反应过来,一双眸子懵懂好奇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娃娃,边照着季司正的模样一同行了礼。

程诃看着面前两人无甚表情,双手背在身后,淡声吩咐,“昨日,我还有东西落在了皇姐那处,现与你们一同过去。”

闻言,季司正极快的反应过来,瞅了眼小殿下手中攥着的穗子。心里头默默叹了口气,这玉华宫的人还没走呢,十殿下这会儿又要上门了。

孙蓠此时正在美人榻上躺着,如今还不到午时,撑开了窗外头就有阵阵凉风进来还算得上舒适。

睁眼略过外头撒进来稀碎的光,算算时辰,应该也快到了。也不知道在偏殿等着的人,还能不能有这个耐心等的下去。

程诃站在玉枝殿门口时,季司正带着梨月一同挡在了前边。

“公主如今正在寝殿中小憩,还请十殿下移步偏殿稍作休息。”季司正小心说着,生怕惹了面前这位祖宗不痛快。

好在程诃自小的礼节教养都是拔尖,淡淡看了眼面前分毫未动的门,便移步走开了。

他本就想过要进去,只是直觉孙蓠在里边应当未曾睡,毕竟……她在等着看出好戏。

就像程诃想的那般,等人前脚离开,孙蓠便打开了殿门,赤脚站在门口,面上挂着丝玩味的笑。

季司正回来的时候,孙蓠正在等她。

将太极殿的事情全数告知了孙蓠后,季司正面上有些担忧,“十殿下将此事都告知了圣上,这……”

闻言,孙蓠弯唇,坐在了梳妆台前慢条斯理的开始理着发丝。

“姑姑无需担心父皇那处,贤妃娘娘对九皇子管教不周被禁足,她将气撒在本宫一介孤女头上……”剩下的不必多说,季司正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的老人,也该明白了。

若是这事只是贤妃与自己之间的事情,皇帝或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但将小暴君牵扯进来后,皇帝自然想的到这事儿,究竟缘何而起。

“如今,十皇子正在偏殿中等着您,殿下是否要现在过去?”季司正在旁恭敬道,此事之后,她对面前的主子也是多了些信服。

孙蓠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像极了人畜无害的小公主,娇纵且愚蠢。

从台上的梳妆匣中,取出用膳时被她解下穗子的玉佩。握在手中格外的温润,如今已是被她换上了另一条淡紫的穗子。

倒是与她身上的裙子格外相配。顺手,她就将玉佩挂在腰封之间。

起身时,如烟似雾的裙裾落地,孙蓠瞧了眼季司正,瓷白的小脸上笑盈盈,“自然要去,现在便去吧!姑姑随着本宫一同。”

季司正应下,多看了两眼小公主方才挂好的玉佩,思及十殿下方才的反应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守在外间的梨月见孙蓠出来,有些紧张,自己两只手都拧在了一起,“殿、殿下,玉华宫的人,还在偏殿候着。”

听人提起这一遭,孙蓠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想起不来倒也不打紧。

孙蓠挑眉看向面前的小宫女,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哦?所以?”

自己主子这般反问,梨月一时不知应当说些什么才好,忐忑的垂着头,不敢多问,等着挨骂。

好一会儿,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听见,才稍稍抬头,面前只有季司正一人,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奉仪”,小宫女嗫嚅着,她是当真不知如何了,公主这头态度不明,玉华宫的人她得罪不起。

“玉华宫的人无需理便是了,见不到公主,她们自己会离开。”季司正倒是不曾苛责这个小宫女,她清楚,便是于她而言,孙蓠的心思也是难猜的很。

梨月睁大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为何会这般,季司正只是对她摇摇头。

宫中许多事情都没有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偏殿中,程诃正坐的安稳,太极殿的内侍随在一旁,自然要好好招待。

这一回,也是程诃头一次来这玉枝殿,不远处成块的冰只让人觉得殿中格外清凉,边上案几摆着的点心都是尚食宫中刚刚做好送来的,甚至还有甚少见的冰碗。

天气暑热,他那处能拿出来的不过是几片消暑的西瓜与即将融成水的碎冰。

而这处,齐全至此,难免讽刺。

大概等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孙蓠才款款而来,脸上很是素净,便是青丝也不过是用绸带稍稍束着尾端。

看着倒是当真像方才起身的人。

程诃刚起身,孙蓠便迎了上来,接过身后季奉仪递来的帕子,温声道,“十皇弟若是有事,大可差人来说一声便是,这般暑热的天气,怎的还亲自过来了。”

一边说着,孙蓠还想上手给小暴君擦汗。

程诃正打算避开这人的手,余光却不经意暼见孙蓠腰间的玉佩,层层叠叠的温柔色中,一抹月色格外刺眼。

待到女子伸手时,程诃终究是留在了原地不曾挪开,一张小脸任由女子手上浸染过花香的帕子随意□□着,不辨喜怒。

与小暴君的反应不同,孙蓠唇角含着笑意,若是旁人看了只觉着小公主温柔,程诃只觉着这女人没安好心。

停手后,少女端详了番,觉着自己把小暴君的脸蛋擦干净了,才落手将帕子给了季奉仪。

程诃显然已经黑了脸。

小公主笑吟吟的抬了手,殿内的宫人便全数退了下去,太极殿跟来的那位内侍,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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