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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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祠内,尹父只留下长歌和自称夕颜的少年。他故作严厉,恶声恶气:“你可知假冒他人身份行骗,按我朝律法,是什么后果?”

“杖30 ,咳咳,罚金500贯。”少年从容不迫,毫无惧色。

尹父再问:“你既无物证,如何能证明身份?”

少年虽然句句回答尹父,但目光始终望向长歌:“我虽然没有物证,却还有我和娇娇的记忆,尹伯父,我和娇娇曾经约定,将来要云游四海,去波斯,去楼兰,陪她一起学习外国医术,等我们回来就在金陵开一家医馆,相伴余生。”

尹父倒是从小就听他的娇娇说长大了要云游诸国,去外面的大千世界好好看看,后来夕家退婚,他怕女儿受打击,所以才支持她去游学。尹父看向女儿,见她脸色发白,心中了然。

长歌藏在袖中的双手,青筋凸起:“我,我幼时,不知和多少人说过要云游四海,阿爹知道,祖父知道,就连街坊邻居都,丫头小厮都知道,你知道也不算稀奇,说不定你早有准备。”

少年望向她的双眼幽深如古井,他朝长歌走了几步,让长歌忍不住迅速后退,少年见状连忙停下了脚步,目光忧伤:“可只有我知道,那天在金陵郊外的一颗槐花树下,埋着你的宝物。”

尝恶果双目圆睁,指尖已经发白。

“万国志。”少年最后的一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长歌终于难以站立,身子一歪,几乎要倒下去,少年扶住了她。

长歌再也无法自欺欺人,那本书是她和夕颜费尽心思找来的,只因为长歌娘亲不喜欢长歌整日要往外跑,只想她将来留在金陵,呆在她身边,对她管束格外严格,若是让她发现自己还在研究万国志,怕是要把书都烧了,便和夕颜一起把书埋在了郊外的老树下,约定六年之后,他们一起取出这本书。

“夕颜,真的是你!”长歌喊出这一句,喉头干涩,眼眶发酸,张口竟不知还能在说些什么。

真正的夕颜得到了承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深深望向长歌:“娇娇,你长大了,真好看!”

对于他的靠近,长歌的身体却本能的有些抗拒,拉开了他与夕颜的距离,她甚至不敢看向夕颜的眼睛。夕颜双手垂在两侧,有些讨好地解释:“当年退亲不是我的本意,当年我被人迫害,身负重伤,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又怕歹人知道我没死,派人杀我,只能韬光养晦。我知道我的身份被他顶替,便想来找尹伯父,商量对策,可身上没有银钱,故而一路行乞到金陵,所幸还是活着找到了你们。”

“鸠占鹊巢,岂有此理!”尹父大掌一拍,震得祠堂得牌位都在发抖。

“贤侄放心,此事伯父不会坐视不管,定要替你讨回公道,伯父现在就写状纸,咱们一同去京都告状!”尹父听罢气不打一出来,这歹人陷害他得世侄,还诓骗他女儿得感情,娇娇被他骗的七荤八素得,差一点就要嫁给他这个人渣,想想他就后怕,他定要好好惩治这个恶人。

夕颜拦住了他:“父亲可曾想过,那个假冒夕颜得人为何能漫天过海,无人察觉?”

长歌突然发问,让尹父也觉得蹊跷,但又怕长歌被那小子迷了心窍:“娇娇,你不会到现在还怀疑世侄说谎吧?”

长歌摇了摇头,望向夕颜:“你刚才好像说冒充你的人叫夕凌,他也姓夕,是你的双生兄弟对吗?”

夕颜沉默了半响,此时无声胜有声,尹父一连被震惊了数次,眼睛瞪得浑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夕家不是只有一个独生子吗?他为什么还要杀你啊?”

长歌摇头示意父亲不要继续追问,如今得夕颜全然没有幼年时的意气风发,他浑身狼狈,身上还带着伤口的腐烂味道,能活到今日已属不易,他太需要好好休息,长歌不愿他情绪波动过多,只想带他回房休息,但夕颜拒绝了长歌的好意,主动回忆了那段不堪的往事。

二十年前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夕夫人正艰难生产,夕家主父在外地赶来的路上,被暴雨拦住,船期无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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