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江湖,道义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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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细细把脉后,诊断道殷武是因心绪混乱,又生生受了一掌导致血脉凝塞,这才一直昏迷不醒,开了几副药后大夫便悠然离去。

因着男女有别,照顾殷武的任务都被叶行潇揽了下来,小舟乐得没事做。桂阴苑地处偏僻,不会有织金坊的客人误闯进来,因而很是寂静。但小舟好不容易在外面自在一回,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己摸索着走到了前厅,那里有不少的舞女、乐女陪着客人在诗情画意里醉生梦死。小舟悄悄躲在一根圆柱后,侧耳听着乐女弹奏的曲子,她从未听过如此奔放直白的乐曲,从小她学习的、弹奏的都是被要求端庄婉约,阳春白雪而曲高和寡。

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爱好诗文的闲散文士,他们大多郁郁不得志,只能埋身于此逃避现实,他们静静地听乐赏舞,一杯又一杯地醉梦。

有几位眼尖的乐女瞧见了她,笑盈盈地拉了她出来,叽叽喳喳地围在她身边,又是捏捏脸,又是摸摸头发的,活像围观一个稀罕物件。小舟礼貌微笑着,有些无所适从,一个眼神就瞥见了放在古琴旁边只谱了一半的曲谱,这曲谱走向有些离经叛道,与她从前弹奏过的所有曲谱都无任何相近之处,她忍不住凑近坐到古琴前,拿起那张曲谱研究起来。乐女也跟着她安静下来,围成一圈坐在她周边。

小舟一手拿着谱,一手抚着琴,随着自己的心绪将剩下的乐谱填完整。尽管断断续续的,但她已然感觉到这段曲子的与众不同。她很喜欢这段曲子,弹完最后一个音才发现乐女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羞赧笑着。

那些乐女将她团团围住,她们一个赛一个地激动,有些夸这段曲好听,有些恋恋不舍地捏着她的脸羡慕她肤质好,还有一些八卦地追问她和桂阴苑里的两个男人什么关系,到底喜欢哪一个。

提及这个,乐女们都起了兴致,她们都只见到三人突然住进了桂阴苑,却不知三人的身份,喋喋不休地遐想着,到最后开始给小舟认真地分析应该选哪一个。她们还热心地保证帮小舟打听他们俩的底细,打包票说织金坊是江湖上汇集天下消息的情报楼,只要织金坊想知道的,就没有查不出的。

她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小舟也提着八卦心专心听着,突然又说到了最近江湖上的一件大事。十五年前周国将灭国之时,纣帝将玉玺与小皇子一起送到罗城的皇家别院,又发布召英令,召集了江湖的五大门派搜集齐五味稀有药,一同护送小皇子。纣帝承诺将给予五大门派可观的宝藏,当时的太一门、上弦宫、重武盟、点金阁和五毒帮在江湖上逐渐式微,这才不得已答应了助早已垂死的周国皇室一臂之力。谁知纣帝手段毒辣,他集齐五味药制成了天下第一奇毒日暮绝,将这种毒种在了小皇子身上。日暮绝极为狠毒,它寄居人体,凡是种上它的母体一月内将被吸食干净血液而亡,但只要是接触过母体的人,朝触毒日暮即死,因而得名“日暮绝”。纣帝感到大势已去,便留下小皇子和玉玺两个诱饵,引诱起义军自投死路,连带着五大门派也被纣帝一起摆了一道。他们护送小皇子至罗城时,他身上的毒正好发作,随行的弟子皆中毒而亡,原就式微的门派更加凋零。

经此一事,五大门派不仅成了江湖上的笑话,连纣帝给予他们可以开启宝藏的五件信物也不知所踪。而行渊军破城后,昆仑族后人伯周与行渊王肃知论亲自带人前往罗城,只寻得中毒已深的小皇子,玉玺不知所踪。听闻伯周以神力御毒,前往罗城的一行人才幸免遇难。至于那倒霉催的小皇子,有传言说他死了,也有传言说他被伯周医好了,早已无定论。

就在前几月,太一门重新召集其余四大门派,收齐离散的五枚信物开启当年皇室给予的宝藏。平静已久的江湖上因这事沸腾起来,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到罗城来凑热闹。

小舟回到桂阴苑时,正听得妁娘在与叶行潇说起此事。妁娘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茧,“这便是当年周国皇室给点金阁的信物,点金阁这十几年七零八落的,就流传到织金坊了。”

叶行潇不甚在意地拿起来打量了两眼又放了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点金阁是找不出人来去参加这武盟会了,反正太一门不认人只认信物,既然都流落到我们手中了,不若兄长拿着信物去露露脸。”

“好。”在一边立着的小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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