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异常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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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室。

淡岛两手支在指挥台上,大声宣布:“诸位,我已提交搜查情报特别公开请求,并取得了首相的许可!从现在开始,品蓝级别命令生效,开启唯识系统!未来的两周,我们将对国内所有的情报系统行使全方位无死角的审查权!”

每个从情报课专程调来的情报员和特务队队员的面前都有一台电脑,大家紧张地看着淡岛。

淡岛说:“伏见,启动唯识系统!”

已经赶回情报室的伏见却毫无半分紧张感,表情一如往常般索然无趣:“啊,就位完毕。”

众人立即投身工作。

所谓的“唯识”实际上是一个电子监视系统,能接入警视厅情报网的公众资料库,可以监视每一个安装于公共设施的摄像头,甚至连经由手机终端传送的个人信息都能获取。在品蓝级别命令生效的情况下,唯识系统能够将读取到的全部情报进行统一识别处理。

不过唯识系统也有其害处。

美纱纪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一边有点担心地低声问道:“伏见先生,如果我没记错,唯识系统在运转的时候,被审查的情报系统好像会相应降低一部分防御能力吧?”

由于情报室里人太多,坐得满满当当的,所以从宗像办公室回来的美纱纪只能与伏见挤在同一张小圆桌边展开工作。

虽然备受情报课全体成员仰望,但伏见身上自带的不合群气场导致他经常落单。特务队里倒也有不少人佩服他的能力,可是敢于和他抢地盘的却寥寥无几。因此情报室指挥台的附近一直都有一张像是标注了“伏见猿比古专用席”字样的圆桌,平时没人使用——除了伏见。

而且,基本上只要伏见因为工作的事情靠近某个人,这个人就会头冒冷汗、如临大敌,唯恐被伏见逮住错处。

以往有傻兮兮的日高勇于挑战,如今美纱纪也毅然加入这个作死的行列。若是以前的美纱纪,她宁可硬挤到角落里去蹲着,绝对不会靠近伏见半步。

不过现在嘛——

美纱纪表示伏见就是纸老虎。

再说了,这是她第一次实际接触唯识系统,空有一肚子理论知识肯定行不通,很多不太了解的地方需要随时询问行家。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挨着最高权威,她还想去哪里瞎混?

听完美纱纪的问题,权威君伏见猿比古微微点头:“嘛,确实如此。”

其实伏见心里也在嘀咕个不停。

为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凶手启动唯识系统,室长这回真算是下了血本。动不动就爱暴走的吠舞罗本来够让人头疼的了,不打算向这边提供有用的证据,根本不懂配合,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王还被关押在拘留所,他们准备用自己的方式以暴制暴?这种复仇未免也太乱来了吧!

伏见正想得心烦烦,就听美纱纪又问:“万一绿之氏族那边趁虚而入来捣乱了怎么办?”

“啧。”伏见终于停下飞速跳跃的十指,“我当然知道——所以很不好办啊!”

两人的对话成功引来位于指挥台上的淡岛的关注。

伏见刚一停手,淡岛严厉的声音就追讨过来:“伏见!你要是闲着就快点帮忙!”

“我也没有很闲吧。”

伏见自嘲似的笑了一小下,用着并不像是与副长顶嘴的散漫语气说道:“接下来,我还要确定发信源头、封锁一切可能的入侵程序呢。副长,别这么可怕地声讨我啊。”

见美纱纪求助般地使着眼色、暗示是她先挑起话题的,淡岛便没再搭理伏见。

经淡岛安排,美纱纪负责终端机收发消息这方面的审查。然而没过多久,美纱纪就渐渐表现得不太正常了。首先是面红耳赤、尴尬无比;接着又紧咬嘴唇,像在忍耐着什么;到最后,她干脆眼神乱瞄,却又怕漏掉线索,时不时瞟向电脑屏幕,一看就知道她在强迫自己工作。

——要命!

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美纱纪几乎泪目。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性别为男的家伙们喜欢用终端机互相发送与那种问题有关的笑话、图片和视频啊?!他们脑袋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吗?!

美纱纪一脸菜色,却又不敢不继续审查,唯有硬撑下去。

发现她异常举止的伏见调整视线,很快便明白她正处于什么样的困境中。

沉默了半晌,伏见突然伸手抓起美纱纪的笔记本电脑,将之拖到面前,与自己的电脑并排摆在一起:“你去支援弁财,帮他监控车站附近的摄像头——车站人流量大,他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被他的举动吓一跳的美纱纪轻轻“诶”了一下:“可是世理姐让我……”

伏见别别扭扭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没事,这里我来就好。”

深知自己在审查些什么东西的美纱纪自然不好意思让伏见也污了眼:“不,还是我……”

“啧,哪来这么多废话。”有点不耐烦的伏见一边单手操作着自己的电脑,一边分神盯着美纱纪电脑上显示的监控数据,小声催促,“快去吧。”

美纱纪既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困难都无法克服,怎敢说是Scepter 4特务队的一员?如果换了世理姐,她肯定能不为所动地将大义贯彻到底,区区**必然难不倒她。

越想越沮丧的美纱纪哭丧着脸。尽管她打从心里对伏见感激不尽,可是不方便明说,只好憋啊憋地憋出几个字:“……万分感谢!”

伏见挥挥手,跟挥小猫小狗似的。

美纱纪走到弁财身旁,把伏见的话转述了一遍。

弁财先是惊异地看了眼伏见,随后才重新划分出一小片区域的车站监控录像交给美纱纪。

因为乘车时间段的关系,车站里的监控录像并不是全都需要时刻盯紧的。每当录像中的客流量稀少的时候,美纱纪就偷偷观察坐在对面圆桌边的伏见。

在发现伏见竟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逐一审查那些有可能是黄、色、废、料的东西时,美纱纪由衷敬佩起来:不愧是伏见先生啊!

——嗯,自己还有得学习呢!

唯识系统开启后不到两个小时,日高忽然大喊:“唯识系统有反应了!”

淡岛迅速走过去:“在哪里?能得知此人的行踪吗?”

秋山立即与日高的电脑进行了对接:“请稍等片刻!”

几秒钟后,壁挂屏幕上便显示出一张卫星定位图。随着定位精准度的提高,范围被越缩越小,最后定格在一片人工岛屿。

这片人工岛屿又称学园岛,覆盖整个岛屿的就只有一所高中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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