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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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几乎漏了半拍,深吸一口气翻过手机,屏幕上是他简短的回信。

【张明霁:可以。】

可以。

大概是刚才心跳得太快,此刻却还是久久散不去的余悸。

或许“可以”只是随口的一个回复,在他人看来连约定都算不上。但许星灵深知,既然他答应了,那他们下次就一定可以坐一起。

果然,第二天上选修课的时候,许星灵提前了不少来到了教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第三排靠窗的身影。

他穿着件灰色的T恤,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懒懒地转着红笔。

她走近后才发现张明霁旁边的桌子上被放了一支笔。

那支笔随意地横在桌上,仿佛宣告着这个位置被人占了。

大概是感受到她走近,张明霁掀起眸子,在看到她后用手指勾走了放在桌子上的笔。

许星灵有些愣神地看着他的动作,心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了好几次却没开口。

接着,便听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坐下?”

“坐。”许星灵对他笑了笑,抓着手上的笔记本就坐了下去。

今天是难得的阴天,打开的窗户不时有风吹进来,夹着暖意,携着身旁人身上清爽又独特的气息。

许星灵这才发现,尽管自己在微信上想法设法地找各种话题聊天,可当真正坐到他旁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课上到中途,许星灵又幸运被抽起来回答了问题,上课胡思乱想摸鱼地她看着屏幕上的专业问题不知所措,就在她准备道歉说自己不知道时,身旁的人推过来自己的手机。

他手机屏幕亮着,上面的内容正是刚刚百度得到的答案,许星灵心下一热,止住了刚要开口的话,僵硬地念了一段百度上的答案。

好在老师并不在意她是自己想的还是照着手机念的,闻言也让她坐了下去。

许星灵低头,面前的屏幕依旧熄了,她抓起手机递了回去,轻声道:“谢谢啦,我刚没听......”

“不客气。”张明霁接过手机,淡淡笑了笑,“我也没听。”

许星灵忍不住看了看他,随即想到,他也没玩手机,所以他刚才也在发呆吗?

这样想着,她嘴比脑子快,率先问了出来:“那你也在想事情吗?”

闻言,张明霁没有回答,而是挑了挑眉毛:“‘也’?”

“嗯,我在想。”许星灵答完,突然有些不敢看他,于是低头假装看起笔记本,另一只手则为了缓解不断跳动的心跳而在指尖转着,“无聊的时候,或者每次坐在你旁边的时候,我都喜欢胡思乱想。”

她这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后又隐隐生出了些后悔。

“比如呢?”张明霁问,低低的声音很难听出情绪。

大概是老师让大家思考讨论某个问题,教室里渐渐蔓延出低低的讨论声,和窗外的虫鸣交织着,反之他们直接却显得异常安静。

“比如,”许星灵想要打破这种安静,开口时抬头看向了他,“在想怎么才能和你更熟一点?”

“更熟一点?”张明霁收回了迎着她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讲台屏幕上要讨论的问题,像是漫不经心地答道,“那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我挺糟的。”

“不会。”许星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完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添点什么,但最后只是似重复又似强调地道,“不会的。”

张明霁闻言不再说话,但他轻笑的声音还是落到了许星灵耳朵里。

至此,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许星灵突然又道:“张明霁。”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面喊出他的名字,喊完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袭了上来,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你特别好。”

下午的时间似乎转瞬即逝,等到接近黄昏时今天的课程也结束了,大家都陆陆续续起身,三两结伴走出教室。许星灵对他道:“回见。”

那天回去后,许星灵想到自己上课时说的那些话,一股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以至于她好几天都没敢给他发一条消息。

没过几天许星灵生日就到了,不巧的是,前一天家里爷爷突发疾病,许星灵连夜回到自己家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爸妈守在病房门口,看到她后安慰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老人家只是年纪大了,心脏出了问题,但好在抢救及时,暂时脱离危险。

许星灵这才松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神经才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她有些虚脱地坐在了医院门口的椅子上,鼻间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耳边是医院仪器不时发出的声音。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23.59”跳到了“00.00”.

那天晚上她收到了加上张明霁后,对方主动发的第一条信息。

【张明霁:生日快乐。】

许星灵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自己的生日。

紧接着,她的朋友有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发来祝福和红包。

她一条一道过谢后,点开了张明霁的聊天框。

【许星灵:谢谢呀。】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

【许星灵: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发出后,对面很快就显示正在输入中,很快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张明霁:[图片]】

图片是她的朋友圈截图,上面是她昨年生日发的一张照片,带着生日帽,捧着蛋糕,配文是“十八岁快乐”。

许星灵的朋友圈没有开时限,点进去可以看到她好几年发的朋友圈,但是时隔一年,她中途也陆陆续续发了不少,要看到她昨年生日这条,基本是需要一条一条往下翻的。

所以,他翻过了,还翻到了昨年?

那一刻,许星灵的脑袋似乎空白了一瞬,意外之下一股尴尬又袭了过来,她忙点开自己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审视了过去,好在一直翻了近一年的都没有特别奇怪的。

大多数不是分析某首歌就是推荐某个电影,亦或是拍一拍学校的猫,最多是吐槽这两天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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