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开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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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将孙玉真送走后,手上动作不停,明日的要卖的糕点她正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备货,但是脑中的思绪已经飘远。

她这新铺子刚刚租下来还未开张,就有新麻烦要来,像是一根鱼刺恰好卡在喉咙,令人不适。

想了一会,微叹了口气,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将铺子关掉重来,她能在三河县里开铺子,在别的县也可以,这般想过,将心中的郁气压下去。

在酉时之初,太阳渐渐下山时,秦月回来了。

顾珏见她步履轻快,眼眸晶亮含着喜色,看来这一趟茶肆之行有收获。

“叶秋!我打听到了,听那茶肆的小二说,县城里的杨老爷不日要纳第十八房小妾,据说是下河村人氏。”

“这样一切都对的上,十有八九是孙家的亲事。”

顾珏微微一笑,认同道:“你猜的不错,我也是刚知晓。”

秦月一愣,询问她事情来龙去脉。

顾珏将方才孙玉真来找她的经过一一告知,说到孙家要拿顾珏捞钱时,秦月当即破口大骂孙家无耻。

追问顾珏接下来如何应对,顾珏无奈道:“还能怎么办,那黄文德在县里是什么人,听说他做的生意可是贩卖私盐,三河县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且看且行,若真到了绝路,咱这店关门大吉,人挪活,树挪死。”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回家将孙玉真的话带到,至少她跟你哥有这样一段缘分,同时,把孙家攀上杨文德的事告知秦婶他们,下次孙家再找上门来我们也有了说辞。”

秦月听过后,点头应和,“今晚我先回去,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虽然有被孙家和黄文德的事恶心到,但生意还要做。

翌日一早,顾珏将预定的客户挨家挨户送完,因为有黄文德这个隐患,依旧沿袭了给这些老顾客上门送货的服务,已保万全,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新店开业,许多老顾客还等着在东市街头排队买糕点,不想顾珏她们动作如此之快,已经将店开在济善堂一旁,还好顾珏已是提前同旁边卖煎饼的简大妈打过招呼,遇到等着买糕点的就让人来济善堂。

云裳糕开业第一日,店里来的第一位顾客,是隔壁济善堂的李掌柜。

李掌柜笑着走进来贺喜,“早听周嬷嬷说过,你这糕点香甜软糯,在这县城也是一绝,今日老夫倒要尝尝。”

顾珏忙将人迎来,客气道,“不敢,不敢。”

她从摆放糕点的柜子一侧取出早先准备好的牛皮纸包装袋,递给李掌柜,笑盈盈道:“之前就想着给您送过去的,这不是早上匆忙,还没顾得上呢,哎呀!瞧我这记性。”

李掌柜右手接过纸袋,看着里面的份量,还微微惊讶了一瞬,随即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对顾珏的贴心十分受用。

他左手从牛皮纸里面拈起一块圆润透亮的米糕,凑到鼻子边轻轻闻了闻,一股清新的米香混合着淡淡的清甜钻入鼻尖。

一口咬下去,和闻着的气味一样没让人失望,软糯生津,不黏不腻,米糕的粘稠度把握的刚刚好,对他老人家来说甜度也刚刚好,难怪周嬷嬷将它夸的绝无仅有。

“不错,甜而不腻。”李掌柜说出评价,咽下整块米糕后,又笑着调侃道:“我的很多病人不能吃油腻的食物,买你的糕点正好打牙祭,叶丫头你可是找了个好位置啊!”

“嘿嘿!这还不是拖了您的福,以后呀,我这里的卖的糕点,您随时来,我都给您装上。”顾珏也笑意满面的回道。

李掌柜宅心仁厚,当初她卖药材给济善堂,李掌柜都是给她往多了算的,对她颇为照顾。看的出李掌柜是真喜欢吃这口糕点,遂投桃报李也算还恩情。

“你呀!照你这么做生意,店没开两天岂不是赔的精光?”李掌柜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取出银子。

顾珏哪里肯收,两人推搡间,李掌柜急脾气上来了,潇洒地一甩袖袍扭头便走,留下一句,“新店开张第一单要做好,日后生意才会红红火火,财源滚滚!”

顾珏看着手里捏的银子哭笑不得,这老头子真是倔的很。

也不知是不是真如李掌柜所言,第一单做好后,招财进宝。反正之后云裳糕店里一直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

对于匆忙开张的新店而言,确实是好兆头。

好在秦月也从赵河村赶来,不然顾珏一个人在前厅售卖,后厨生产,根本忙不过来。

最终一天下来,店里面纯售卖的营业额近三两,当然这里面有李掌柜多给的一两,那也是她们散卖摆摊的两倍多了。

到第二日,云裳糕店外直接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整个洵阳镇上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声。

一时间,人人都以买上云裳糕为荣,之前顾珏散卖时只是在富人圈少数人中流动,现在有点身份的,都要去尝一尝被趋之若鹜的糕点到底什么模样。

一传十,十传百,云裳糕就成了富人圈的另类身份象征,甚至,去你家做客没有云裳糕的糕点,还会被客人视为怠慢。

甜泥坊。

“怎么营业额每日都在下降?”黄卓对着掌柜怒吼道。

因为生气用力,脸上的肥肉颤了颤。

掌柜被过大的声音吓的冷汗直冒,压着嗓音道,“爷,都去洵阳镇的云裳糕去买了,听说……”

“听说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听说她们的糕点是秘制的,我们试着模仿过,但……效果一直不佳。”

“哼!秘制?我黄卓做了几十年了,还能输给她们两个小丫头片子?”

“你给我想办法,要么把她们的秘方搞到,要么就给我把糕点里的猫腻弄清楚,我还就不信,同样的东西差别能如此大。”

黄卓怒气冲冲说完后,心头的火气仍旧难消,匆匆跑回府上。

准备去姨娘那解解火,才进后院,就见夫人和丫鬟聚在凉亭饮茶,桌上摆着几盘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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