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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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辩驳地吻了上去,比她刚刚短暂的贴面更加激烈,也更加炙热。

他们之间当然得有来有往,有礼有节。

良久后,两人分开。

齐奥看着她发烫微红的脸颊,问道:“这样你确定了吗?”

空气沉默了。

许久,金春缓过神来,唇齿间还有吻的温度,那是热的,烫的,焦灼的,发疯的,她无法平静。

“百分之五十吧。”她佯装镇静情绪,偏不让他得逞。

“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呢?”齐奥松开她。

“需要时间。”

车子前座空间狭小局促,两人挤着施展不开,金春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一点,她开了车门。

“我要回家了。”

“你确定不需要那百分之五十了吗?”

“不需要。”

齐奥无奈点头,他总得允许他们有来有回,开了车锁,让她走,只是,他不舍地问:“那你需要多久才能确定?”

金春没回答,她从齐奥车上走下,闷头回家,根本没来得及享受雨后清新空气,楼宇里寂静漆黑一片,她静悄悄上了楼,将齐奥搭在身上的衣服退下来,塞进洗衣机内,又无助地站在卫生间里,洗漱发呆。

洗衣机转动发出规律的轰鸣声,她难以清醒。

她清洗着头发、脸颊,洗掉身上的香味,但刚刚发生的一切却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他的怀抱,他的黑色,诱人眼睛,他的炙热漫长吻。

还有那些不知真假的话,让人觉得格外伤感。

多久,她也不晓得要多久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齐奥”。又或者,还是那个没有解决的疑问,他又凭什么以为她会在等着他,他又凭什么对他们最终的结果是笃定的。

她想起那个时候,她确定他们之间萌动了一些别的东西,但后来,被他狠狠地丢弃了。

那晚齐奥送金春回宿舍后,两人再无联系。

金春忙着学习看书,日子过得平静悠然,正当她已经将齐奥抛至脑后时,小洁找到了她们宿舍,约她出去吃饭,声称是对那天演出表示感谢。

九月松城天气还闷热,她怕晒,又不好让小洁破费,婉拒了她。

小洁热情洋溢,又再次发挥了磨人功力,上前挽住金春胳膊,撒娇摇晃:“哎呀,去嘛去嘛,齐奥也去。”

金春那时候就应该对自己松动的心理有一丝丝警觉,她没想到的是,小洁精准地抓住了她脸上留白的游移,多年后再相见还是如此。

总之,最后还是去了,聚会还是他们那些人,只是多了一个她。

金春性格慢热温吞,聚会也不会找话题,只会闷头吃饭,在吃过饭后,几人轮流地加了联系方式,她就正式地和他们成了朋友。

准确地说,是小洁让他们接纳了她。

再后来,他们几人联系过密,经常聚餐玩乐,松城的烧烤店、KTV、台球厅、游戏厅、小酒馆、苍蝇馆子、无人公园都成为了他们常去之地,对于娱乐活动,金春偶尔参与,但更多时,是默默坐在一旁,看他们玩闹。

时间一长,竟然也有了矛盾,她本不知晓,但塔塔发错的消息,她才发觉他们友情下掩盖着的裂痕。

金春想到这里,喝了杯酒,她想要自己醉掉,以麻痹自己的记忆,她依靠在光洁的沙发上回想。

其实聚会了几次之后,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比如几人会有莫名奇妙的阴阳怪气,甚至言语会有冲撞,但因不关金春事,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还是因此爆发了冲突。

几人之中,乔乔塔塔家境良好,对于吃喝玩乐的花销往往不在意,出去多是这两人主动付钱。

小洁是他们这几个人的主心骨,不仅会热情召集而且会认真地做好记录,同时也会提醒其他人交自己的那份,金春虽吃喝不多,但只要去了,也会按照惯例付自己的,她也以为其他人都是如此,但从塔塔发错的话得知,齐奥很少交过,常常是乔乔垫付他的那份。

塔塔在说,【你别那么傻,每次都是这样,帮他垫。】

群里人默不作声,金春将消息看了好几遍,才确定那个字是他。

胡虎粗线条,他辩解道,【我交了啊。】

一时间大家尴尬又难堪,塔塔无法撤回他的话,又不好改变话题,那句话就晾在那里。

小洁出来解围,【有个演唱会大家要不要去看啊?刚好在周末。】

群内鸦雀无声,没人接话。

金春琢磨了许久,最终还是发出那句话,【不好意思塔塔,是我忘交了,下次我请客。】

塔塔转过来弯,忙对着金春说,【不好意思,我应该直接跟你说的。】

【没事没事。】

看到如此,群内大家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热闹起来了。

小洁忙问金春,【那演唱会你去不?】

【我就不去了,有个征文比赛,我得好好准备。】

乔乔,【是,大作家,等你拿奖请我们吃好吃的。】

金春,【没问题。】

塔塔,【大腿抱紧。】

眼看着事端过去,金春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对不对,但她不想让他们之间变得尴尬。

到了下午,金春手机里莫名地出现了一条消息,她看到,是齐奥发来的。

【能出来吗?我在你宿舍楼下。】

金春握着手机,她竟然能从文字里看到齐奥的表情,能听到他说话的语气。

【稍等一下。】

很快,她换了衣服,拿着手机下了楼,不知道齐奥所为何事。

隔了老远,她看到他站在宿舍楼下,过往学生匆匆走过,他低头看着手机。

“嗨,什么事?”

正当她开心地询问齐奥时,却看到他阴沉脸色,语气生硬且颤抖地问。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一时间金春脸色红又白,身子定住,好像齐奥的话是牢牢黏腻的胶水,将她固定在原地。

她手指交叠,解释着:“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那样尴尬。”

齐奥涨红了脸,所有窘迫羞愧的情绪涌在心头,他没忍住怒气,凶了金春:“不用你管!”

而后就走掉了。

金春莫名其妙地被甩在原地,她看着齐奥气愤地大步流星地走掉,头也不回。

她心口堵着慌,头一次一个陌生人这样训斥着她,她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好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到舍友买饭回来叫住她,她才从伤心中回神,慢悠悠地上了楼。

她怏怏不快地躺在床上,看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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