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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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娥眉弯月高挂长空,林中倦鸟划过静谧。

明铁坊虽已闭门谢客,但是屋里灯火通明,沈月清坐在台前拨弄着算盘。

共享单剑虽然只投放了一处地方,但是今日她看见高空出现了许多客人,明铁坊也加入了一些会员,估摸着收入应该会很可观。

系统给出了单日的数据,沈月清怕出错自己再算了一遍。

这一天共享单剑收入是——六十文钱。

沈月清看了看系统给的数据,使用者多数都是短途,距离跟时长都不够,所以他们也就花了个起步价的钱,就能到想要去的地方。

每天三十个人使用是六十文钱,那三个月就是五贯钱,对梅立丰约定的两贯钱,完全是绰绰有余。

就算每天不能确定能到六十文,两贯钱三个月完全能够如期完成,沈月清内心澎湃了几分,紧了紧手中的算盘,好似看到了共享单剑的未来发展。

接下来的每一天,沈月清都在记账,看着每日一笔笔增长的金额,距离约定好的两贯钱近了,距离她升级中阶铸剑师也近了一点。

后面半个月跟她想的一样,有时没达到人数,有时也超标完成。

但是接下来的账单开始不对劲。

沈月清本以为是概率问题,可是接连一周的账单都不到二十文。

一两天就罢了,现在接连那么多天,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她深入查看账单,上面有使用时长和距离,可偏偏就是不见增长。

让她不由得怀疑人生,难道是共享单剑已经过时了?

沈月清皱起了眉头,再这么下去三月份的营业额根本达不到两贯钱。

她按着眉心屏息凝神,看着持续低谷的营业额,现在得做点什么。

继续宣传是她现在唯一的路子。

她必须要让共享单剑再次回到众人视野。

翌日,沈月清让店里的伙计请了十名水军。

这些水军齐刷刷地骑着共享单剑出现在众人眼前,仙麟城上空时不时就能看见共享单剑在飞来飞去。

沈月清升级了夜间模式,不但白天有水军骑着共享单剑,就连入夜后也还在空中游荡。

步乾风看到她大动干戈的模样,靠在门边注视着远处快速划过的共享单剑,声音懒散的探析:“上次共享单剑发布会成效不错,但真正的营业效果却不尽人意。”

“你再一次大量宣传,效果就一定好吗?”

话音刚落,沈月清回头凝视着步乾风质问的模样,骤然沉眸,紧了紧手指,“这是一场赌注。”

“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是现在一个月就要过去了,这是我唯一的方法。”

步乾风沉吟片刻,端详着店铺门口路过的人家,然后转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或许,你不该把重点放在宣传上,你的客人在想什么,一样很重要。”

沈月清沉默,仔细地思忖着这一番话。

接连请了一周的水军,这一周除了请水军的耗资,升级共享单剑,这个费用把明铁坊半个月的营业额都投了进去。

她不信,都已经这样宣传,明铁坊的营业额不能重回巅峰。

一周的宣传结束后,沈月清看着共享单剑的账单陷入了沉思……

不但营业额没有增加,会员也没有增加,面对只减不增的营业额,沈月清一阵气馁。

她不会真要破产了吧?

明铁坊近几日气氛低压。

天空阴沉,一场斜风细雨落在屋檐上,院落中的紫薇花瓣尽数脱落,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沈月清的心头,细雨卷杂着泥土的清香,眼底朦胧看得那么不真切。

步乾风在拐弯处找到沈月清,见她耷拉着脸,情绪怏怏不悦。

“怎么了?”他探头询问。

“我的共享单剑是不是很不好。”沈月清吸了吸鼻子,细雨的气息刺激得让她鼻子发酸,眼眸蓦地红了。

“你的想法独出心裁,发布会上多少人为了共享单剑挤破头,今日却在此处妄自菲薄?”步乾风语焉不详,靠在一边,陪着沈月清一起观雨。

沈月清撇了撇嘴,扬起一丝苦笑:“可是那么多天了,我的共享单剑仍旧不见起色,我真的好失败。”

“要是明铁坊毁在我身上怎么办……”

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沈月清说话声音逐渐颤抖,瞬间泪如雨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涌入。

步乾风看见她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地滴落,紧了紧手,一时头热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月清埋下头擦拭脸上的泪水,倏忽头一沉,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抚摸,让她心头发颤。

沈月清抬头看着步乾风,只剩下呜咽和抽泣,步乾风神情凝重无奈地揽着她,她再也忍不住,放下坚强,二话不说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此刻好像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让她心里苦不堪言。

这才过了几天,共享单剑就被市场抛弃。

长长的睫羽垂着泪珠,泪水浸湿他的衣襟,盛满了心酸的泪水。

步乾风轻声安抚着她,让她心里舒畅了许多。

步乾风拍着沈月清的肩膀,听见怀中哭声渐小,这才打趣了一声:“原来沈老板身上担子那么重,都把你压垮了。”

然后横着食指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水。

面对一门心思扎进生意里面的沈月清,他只能出声安慰与辅佐,不能为她分担身上的担子。

这一切还得靠她。

沈月清大哭一场,情绪逐渐稳定,从步乾风怀中挪开,又听他说了一句。

“沈老板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最得人心。”

听到这一声打趣,她耳尖染着一缕绯红,忙不迭地转移话题。

“步乾风,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过满则亏,你的宣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你不知道你的客人需要什么,”步乾风给沈月清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从他们入手?”

沈月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步乾风给的方向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好,我听你的。”

困局走出。

雨声戛然而止,街上的青石板湿漉漉地淌着积水,临时收起的铺子又慌手慌脚地重新摆在过道两边。

沈月清马不停蹄地开始走街串巷,了解共享单剑在百姓眼里的看法。

这就是现代的市场调查,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共享单剑这段时间供不应求,根本找不到有闲置的单剑,许多人苦不堪言。

“这共享单剑挺好的,可我们想租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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