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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亲近
假期倏然而逝。
夏铭8号有应酬，夏言枝提前一天随爸爸回到白霞。过了一个中秋，天气变凉了许多，夏言枝穿上了薄薄的外套。
下午在家里有些无聊，夏言枝收拾书包，提前去学校上晚自习。刚到教室后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座位上。
已是凉秋，他却不怕冷，穿着件浅色T恤，劲瘦的手腕贴着桌面，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转着一支黑色笔，头低垂着，视线落在桌面的一张试卷上。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向衡侧头，目光投向门口，表情蓦然一松。
夏言枝边走进去边说：“来这么早。”
向衡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还有张卷子没做完。”
经过他桌子时，夏言枝扫了眼他的数学试卷，走到自己的座位处，没忍住对他说：“选择题第五道，我记得是选B。”
向衡嘶了一声，抬起头说：“学霸是来碾压学渣的么？”
夏言枝对上他清澈的眼眸，一时发怔。他的眼睛是内双，眼睛轮廓偏向于丹凤眼，黑色瞳孔点过漆似的，看久了便觉得深邃，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她收收眼神，故作淡定道：“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讲解讲解也行。”
“那……”少年脖子正中心那颗像蒜瓣一样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略低，“坐过来吧，有几道题想请教。”
直接的请求，令夏言枝颇感意外……不过，游戏上他带她躺赢，在学习上她辅导他，很公平。
教室里还有零散几个同学，先前那些时常缠着他聊游戏的男生都不见了，四下清静无比。
要说这位体育特长生，倒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的学习态度还挺认真，平时上课从不睡懒觉，不过基础薄弱也是不争的事实。
夏言枝坐在刘轩的座位上，对照自己的试卷，从基础题跟他讲起。
数学试卷后面还有几道大题是空白的，他倒比她还要先放弃：“后面的估计讲了我也听不懂，先放着。”
夏言枝笑道：“你还挺懂得取舍，不过确实要一步一步来，基础的会了，才能学会进阶的部分。”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看着试卷懒怠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变多，邻班同学时不时从走廊上经过。
辅导结束，他收起试卷大方说：“走吧，请你吃饭。”
夏言枝愣了一下，他一旦跟女生熟悉起来，也许就是这般融洽自然，她并不是扭抳的女生，自然大方地随他离开教室。
“可以去吃粉面吗？”下楼时，夏言枝问，“我在深市的时候，还挺想念这儿的牛肉粉。”
向衡轻笑：“深市可是国际化大都市，没有牛肉粉么？”
“有是有，但味道不正宗。”
*
他们去了学校马路对面的一家粉面店，向衡主动扫码付款。
坐下来后，夏言枝见他登录游戏，说道：“皮肤稳住第一了，这几天我天天投票。”
许是有很多人给他留言，他正在处理，只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夏言枝盯着他宛如笋节的手，忽然说：“向衡，要不然……”
“？”他抬头看她。
“等28号皮肤返场了，我送你一套凤求凰吧。”
他的眼眸动了动，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送我？”
夏言枝道：“上次你在公交车上帮我，我还没有正经地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他确实没当回事。
夏言枝却摇头：“但我总觉得要送你点儿什么心里才安。”
恰好店家把牛肉粉端上来，向衡道：“到时再说，不着急。”
浓郁的牛肉粉散发阵阵香气和辣气，她用筷子把几点辣椒碎挑了出来，看得他不禁笑：“不吃辣？”
“吃的，我吃辣水平已经提高了，但这里的辣椒太辣了。”夏言枝道，“我刚来的时候，被食堂的辣子鸡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嗯，看到了。”他状似寻常地说。
“你看到了？”夏言枝惊讶住。
那天食堂里有不少同学，没有想到向衡也在。
“当时我跟你隔了一张桌子。”他用筷子挑了挑圆粉，语气十分平淡。
夏言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以为是自己先注意到的向衡，没想到是他先注意到她。
回学校时路上遇到几个同学，男生叫“衡哥”的同时，目光也落在夏言枝身上。她很淡定，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来到篮球场，正在打球的许渡向他砸过来一颗篮球，被向衡一把接住。
“真行啊。”许渡走来，“我说刚才联系你怎么都不回个信呢。”
向衡：“回了啊，你没回我。”
“还会倒打一耙了。”
夏言枝感觉他俩一碰面，就要开启连体婴儿模式，只好道：“要不，我先回教室吧。”
向衡朝她点头：“嗯，行。”
夏言枝一走，许渡用肘怼向衡：“什么情况啊，不跟哥们儿透露透露？给你开瓶香槟也不是不行。”
向衡运着球走到了三分线的位置，举球、起跳、抛球，篮球砸在边筐，砰的一声弹了出去。
他的口吻极平淡：“学霸辅导学渣，学渣请她吃了碗牛肉粉。”
“卧槽！”
“牛逼，是个好借口！”
“看不出来，闷声干大事，哥们儿低估了你。”
向衡没搭理，只把球抛给他：“刚吃，自己玩吧，我歇会儿。”
*
日历一页页翻过，夏言枝的心情愈发恬静，宛如白霞的秋天，天高云淡，澄澈透明。
向衡一直坐在她后面，虽然还像从前一样，很少主动闲聊，但是偶尔听不懂的知识点，他会虚心请教。
某天夏言枝跟他细心讲解一道题，许渡从后门走进来，摇着脑袋，用胳膊一把锁住向衡的脖颈，手捏起他下颌，声声埋怨：“死鬼，居然瞒着我偷偷上进，伤心了啊。”
向衡挣脱开，无语道：“你坐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说这话欠不欠啊？”
班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这位校草，还有不少女生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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