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隐藏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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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掌权人竟然是谷五音。

晏涧秋堕魔后强占剑宗，逼得原剑宗人新立门户，旧剑宗被添上妖宗的名头，名声大败，谷五音还自愿留在剑宗，想必和晏涧秋确实有几分交情。

怪不得原老爷子找上了晏涧秋。

晏涧秋接过匣子收起，复而问道：“原老可知谷五音不肯松口的原因？”

“大抵是对我原家子弟不满意吧。”原老爷子叹了口气，咳嗽两声，“她谷家逝子之后，久久未有新生子，如今新一辈里能培养的只有一个宝贝着的女孩。”

“那女孩品性干净，天赋上佳，自己也努力，未来必是大有可为。”

“说起来，当年谷五音父亲掌权时，也曾与老身有过和解的谈话，还定下了娃娃亲。可惜后来谷家生变，谷五音父亲离世，掌权人成了反对和解的那一脉，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旧事重提，谷五音观察了我原家适龄男子，觉得都不称心，又想到当年谷家变故时我原家置身事外，对原家和解之心也有了嫌隙，便不肯松口。”

扶簌听着听着也不由得点点头。

先不管原家子弟到底如何，听原老爷子的说法，谷家培养的独女必定是个极优秀的人，她身上还扛着谷家复兴的重担，怎么可能服气长辈挑选的娃娃亲。

扶簌在一旁点头思索，原老爷子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他眉眼间一扫愁容，询问：“你可是也觉得此事难办？”

晏涧秋侧眸看过来。

“是。娃娃亲这种事情早已过时，不论我是原家子弟，还是谷家女儿，估计心里都不赞成以这样荒唐结亲的方式助两家和解。”

扶簌见原老爷子认真在问，也真诚地分享着自己的见解。

想起原承安提及自己要回原家时的不自然多半是因为娃娃亲的事情，扶簌又多添了几句话。

“关于结亲，原老是否侧面查过您孙辈的情况呢？也许他们早有心仪之人，但迫于长辈压力，不敢说出来。”

“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若要为了根本未成的娃娃亲，误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实在有失妥当。”

扶簌说的虽然都是心里话，但还是默默给原承安记上一笔。

今日说这番话可是站在他和叠音的立场上说的，一言千金，到时候得收账。

“老身我早已跟不上你们小辈的想法。”原老爷子抬袖咳嗽两声，有些无奈，“若结亲不成，两家如何和解？”

扶簌不张嘴了，毕竟她又不了解两家恩怨从何而起，离门惨案的最终结局历历在目，她可把握不了。

“原老莫急。”晏涧秋替扶簌接过话头，“关于两家恩怨和解，谷五音那儿我会尽力劝说。”

“好。”原老爷子对晏涧秋似乎很有信心，“说起来，你好不容易来次原家，也去扫扫你师尊师娘的墓吧。”

扶簌睫毛轻颤，抬眼望向晏涧秋。

晏涧秋表情比水亭边的湖面更加平静，就好像导致他堕魔的师尊师娘亡命事件，如今在他世界里已经算不上一颗能泛出涟漪的石子。

怎么会这样呢？

扶簌想起晏涧秋在旧时空揭穿自己马甲时的情绪波动，眼神更加复杂了。

“嗯。”晏涧秋应下来。

“别敷衍老身，既然来了，就赶紧去，又不耽误你多少时辰。”原老爷子一眼看出晏涧秋的敷衍，挥手催促，“你自己去，扶簌就在这儿陪老身聊会儿天。”

“我？”扶簌有些惊讶。

晏涧秋端坐着，眼神余光在扶簌脸上游走一瞬，站起身来请辞。

“那我便先离开片刻，劳烦原老照顾她。”

“不用不用。”扶簌摆摆手要推辞，晏涧秋却如一阵风般退出了水亭，剩下扶簌和原老爷子面对面。

噢，还有角落里那个不声不响的高手。

“坐过来吧。”原老爷子摸摸胡子，伸手示意扶簌坐他对面，等扶簌坐下上下打量着几圈，良久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真人。”

“啊？”扶簌不明所以。

她印象里她和原家可没有半点交集，难道说穿越者又做了什么事情？

“涧秋那小子，不是因为你总和他师尊闹不愉快嘛。”原老爷子手掌在棋盘上轻挥，棋盘恢复初始状态，“来，陪老身下下棋。”

扶簌心里噗通作响，正好差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执起棋子。

“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确实耽误了晏涧秋很多事情，若不是被我纠缠，他估计早已成圣。”

这是实话。

“非也。”原老爷子却不同意扶簌的说法，他讲道，“他道心不沉静，就算集齐千百剑意，也到不了最后生死观那一步。”

“原老，其实关于晏涧秋师尊的事情我一直有疑惑，不知在这儿问您会不会有些冒犯。”

扶簌眼神落在棋盘上，心思却飞到九霄云外。

她一直记着系统的说辞，如果不是穿越者破坏了晏涧秋的剑境，又定住晏涧秋师尊，晏涧秋师尊便不会亡命。

晏涧秋师尊不死，他师娘也不会殉情，晏涧秋也就不会自毁前程堕魔。

这一切说到底都怪穿越者，怪“扶簌”。

晏涧秋是受害者，这事没有异议。

可扶簌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一觉醒去无缘无故困在意识海里数年，醒来时就已经被迫成了加害者。

除去系统和穿越者，更让她感到疑惑，或者说是难以理解的事情是，晏涧秋居然丝毫没有恨她入骨的意思。

为什么？

“但说无妨。”原老爷子随和得很。

“晏涧秋师尊，还有苏走诗符师，确实都是因我而死的吗？”扶簌有些紧张，都快执不住棋，“如果他们因我而死，为什么晏涧秋却不恨我，反倒站在帮我的这方。”

这个逻辑链实在不合理。

在扶簌心里，晏涧秋即便是疯癫了，也不会地把弑师之人轻拿轻放的。

“你是听你师傅说的？”原老爷子摸着胡子笑，“你这孩子，应该多学学晏涧秋，和师尊反着来。”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扶簌盯住原老爷子的眼睛。

“你师傅可是四海第一医师，他的话比拟得上凡间圣旨。当年你定住剑宗人到底有没有留下药息，又到底困住了袭止多久，都是你师傅一句话的事情。”

“我师傅没必要害我。”扶簌神情严肃。

空青陵游要是想害她，何必保她进深深浅浅岭。

“空青陵游未必是在害你，但他的确在此事上撒了谎。”原老爷子看了一眼扶簌，摇摇头，“因为袭止的死，涧秋再清楚不过。”

扶簌不言。

“晏涧秋心思不在修道上，袭止却早早逼他集齐了剑魂，要他破生死观之境。晏涧秋那小子最开始百依百顺，没个主见，后来因为你突然开始与他师尊唱反调，始终不肯破镜，后又不知何故丢了天生剑骨。”

“可袭止那时对剑圣一事已经癫狂，他在涧秋身上投入的自我折射过多，让他看不得半点偏差。我和苏走诗劝过他无数次，他偏一意孤行，耗尽半生修为吊起晏涧秋的命，见他能喘过气，又困他于无缘寒山，生生引动他入了剑境。”

扶簌手里捏着棋子，不肯落盘。

“那可是剑圣生死观剑境，袭止竟以外力催动，果遭天道反噬，已是强弩之弓。”原老爷子见扶簌不肯落子，也没强求。

“他就是在那时突然撞上了你。”

“袭止好不容易送晏涧秋进了剑境，怎么能让你再次去打扰，之后的事情，想必你比老身更清楚了。”

扶簌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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