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祸福无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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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乌云缓动,阶下花枝飘远。

袁满笑谈间,食了不少茶点,眼下心生倦意,昏昏欲睡。穆秋一脸无奈,招呼她回府,“你在此也帮不上忙,不如回府。”

韦元亨跟着劝道:“快要下雨了,你们快回去吧。”

“若是有事,小侯爷可去章台巷穆府找我。”

袁满说完,便起身告辞,和穆秋一起步出后院。

韦家的宅子大的出奇,两人走了许久,才将将走到前院。有几个姝丽女子相携入内。廊中路窄,穆秋护着袁满站到一边,让几人先行。

“秋姨,她真好看。”等几人走远,袁满仍不时回头看。

行过的四人虽美得各有千秋,但袁满觉得最边上的蓝衣女子最是貌美,淡雅如仙,尽态极妍。只眉间一点愁容,瞧着有些哀伤。

穆秋依稀觉得在何处见过这几人,一时想不起来便喊袁满快走。可她走了几步,身后都了无动静。一回头,看袁满扶着柱子,依依不舍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看个女子,都能把你看痴了。”

“真好看。”

袁满出府时,还不时念叨。

今日府中来往之人甚多,袁满走走停停,竟认出不少“熟人”。

比如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元清和詹季贤。

两人一齐入府,俱穿一身鸦青宽袍。从前没注意,今日两人站在一块,袁满才发觉二人面貌多有相似之处。只是,詹季贤比之刘元清多了一脉君子风。

穆秋怔怔看着两人,袁满回身喊她不应,笑着打趣,“秋姨,你还说我。看个男子,都能把你看痴了。”

“不是,我想起来那个女子是谁了。”

“是谁啊?”

“裴家的小姐。”

路上,穆秋与袁满说起裴家,“裴国公府,几十年前,也算是盛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户。小姐有回在城中买书,与裴家一位公子起了争执。裴家奴仆一拥而上,吵着要杀了她。”

她武功好,打倒几个奴仆后,带着穆令仪翻窗跑走,听说后来裴家找了她们许久。

袁满:“天子脚下,裴家竟如此横行霸道吗?”

穆秋:“裴家先祖有从龙之功,这一辈的裴国公手握重兵,也是战功赫赫的肱骨之臣。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陛下不好斥责,只不痛不痒说了裴国公几句。”

可惜,裴家几辈先祖筑起的基业,尽数毁于无能后辈之手。

穆秋跟着穆令仪离开盛京时,听闻裴家几位公子被有心人引诱,日日流连赌坊。

“裴国公垂垂老矣,几个儿子贪图享乐,与孙辈们合起伙来骗他。仅仅一年,裴家便没了大半家财,”穆秋叹惋道,“等裴国公死后,裴家再无一人撑起偌大家业。”

故事讲完,袁满不解,“可秋姨,你为何觉得那女子是裴家的小姐?”

穆秋微微一笑,“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公主。陛下不好明面上骂回去,便差我带着穆羽卫三人,半夜翻入裴家,将裴公子狠狠打了一顿,再挂在城墙上。第二日,我故意引小姐去看热闹。当时,城墙下站着一女子,是裴公子的夫人,与方才那女子长得一样。”

袁满拍掌道好,“这法子不错。”

两人回府时,穆止风正坐在厅中,衣衫上全是泥巴。

“木头,你摔了吗?”

“有人想劫财,我躲避时,掉进了田里。”

闻言,穆秋出府去找今日跟着他的穆羽卫,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厅中,袁满看着面前的穆止风,心疼地直抹泪。

他全身滚了一层泥,手上多了不少淤青。

袁满扶他回房换衣衫,“那几个小人被抓住了吗?”

穆止风:“嗯。都是游手好闲之人,见我衣着富贵,便盯上了我。”

今日暗中跟着穆止风的穆羽卫有四人,穆秋找到他们时,其中一人拱手向她行礼,再告知来龙去脉,“属下捉到其中一人。据他说,是有人告诉他们,小公子是没武功的富家公子,身上带着不少银钱。”

“此话是谁说的,可查到了?”

“没有。那几人互不相识,在赌坊输光银钱后,听到一人提起小公子,这才合谋劫财。属下去他们说的赌坊查过,出入之人皆是些泼皮无赖。”

穆秋吩咐四人,从明日起,需跟紧穆止风,“劫财?我看是想杀人吧!”

房中的袁满听完穆止风所说,亦有此猜测,“木头,这人引亡命徒去劫财,明摆着是冲你来的。”

城中比穆止风衣着更富贵的公子多如牛毛。那人为何不说其他人,偏偏提他的名字,还信誓旦旦说他身上有银钱。

隔着一道屏风,穆止风泡在浴桶中应道:“那几个人武艺不精,若说是有人故意挑拨他们来找我,是否太低估穆羽卫了?”

他亲眼看见穆羽卫两人出手,不到五招,便将劫财的五人全部踢倒在地。他的一身泥,全是因事发时,他靠近泥田。那几人举着刀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大跳,这才摔倒。

袁满:“若今日穆羽卫没跟着你呢?那些亡命徒,什么事干不出来。”

穆止风经她无心一言,后知后觉,也是脊背发凉。不过这事,倒让他想起一件事。他上回偷偷跑回袁家村,起初不想带穆羽卫,是建和帝硬要派人跟着他。

上次刺杀他之人,据卫十九后来说,武艺高强,招招狠辣。料想应是江湖上“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若非穆羽卫高手如云,他那日便会死在离袁家村不到半日路程的山坳中。

穆止风:“难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人所为?

袁满:“那人上回还有钱找杀手,这回只敢找些无赖。难道家道中落,没钱了?”

穆止风穿衣衫的手一顿,嘴角含笑,“小满,我有时真想知道你脑瓜里装了什么。”

“装了你。”袁满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伤了手不好穿衣。索性绕过屏风,跑到他面前,却见他衣衫穿到一半。两人对视间,面上俱浮起红晕。

“你快穿啊。”

“你盯着我,我怎么穿?”

笑闹之后,袁满与他说起今日在韦家的见闻。

穆止风在盛京城待了一年,又在大理寺做官,知晓不少秘密。当下听袁满提起裴家,便说道:“若我没猜错,你们今日遇见的那位裴小姐,是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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