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夜袭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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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卢钢故意拖延着时间,他知道如果照来时的速度跑,不到二个小时就会到了江边,他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去,放着沙头上的鬼子不打岂不是容忍了他们这些禽兽的行为。不行,得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去沙头闹一闹,不把那个**汉奸赵队长杀死,卢钢是不会轻易回去的。上次与老杨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抓到好机会。听了老人的诉说,卢钢决意要采取行动了。

小林与卢钢并肩走在曹船主和卢苇的后面,问卢钢:“杆子哥,你真的要去?”

卢钢白了小林一眼,没有理他。

小林指指前面的曹船主说:“不告诉他?那卢苇怎么办?”小林可不愿意让卢苇跟他们去冒这个险。

“我正在想呢。你老是问我,未必你真是猪脑壳啊,你就不能象人一样想一想?”卢钢没好气地对他说。

“我想不出。”小林说。

“连猪脑壳都不如。”卢钢笑着说:“小林,我是这样想的,不晓得要得不要得?”

小林说:“那你快说啊,还卖么子关子。”

“估计我们这样走下去,到了船边上时天也黑了,乘曹船主和我妹上船的时候,我们趁机快马加鞭去沙头。你说要得不?”卢钢轻声地说。

“要是曹船主他一定要我们先上呢?”小林问。

卢钢歪着头看了小林一眼,说:“不错,问得好。我想啊,要真是曹船主非要让我们先上,我们就先上厕所,去小便,这样卢苇就不会跟着我们,他们就会先上船了。”

“要是曹船主也要上茅房小便呢?”小林又问道。

卢钢对着他横了一眼说:“哪来这么多的要是要是?嘿,曹船主,走这么长时间啦,要不要解手啊?”

小林一乐,心中在说这卢钢还真够想得周到的。可没想到曹船主回过头来说:“不解,没有解的,要解,你们去解吧。喂,我说你们二个走在后面慢腾腾的,什么时候能过江去啊?加快点速度好不好,小伙子。”

卢钢说:“快不了,我怕马吃不消,都跑了这么久了,连草也没有吃。不急,不急,慢慢走,反正爹娘我也看了,话也说了。”

卢苇说:“哥,再有几个月就是清明了,我还要回来看看,给爹娘扫扫墓。”

卢钢说那当然。

“哎呀,我真是个猪脑壳。我怎么就不知道给我爹挖个坑把他的魂魄召回来埋了呢?爹啊,我对不起你啊,爹啊......”突然小林一说完大哭了起来。

小林的哭把卢钢给弄糊涂了。他说:“人**还有魂魄?听谁说的?”

“人**还真有魂魄,我们这里信。小林,你不要悲伤了,你不懂不怪,我想你爹也会原谅你的,走吧。”曹船主安慰着小林。

小林止了哭对卢钢说:“杆子哥,跟我回去吧,我要去给我爹挖个坑。”说完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卢钢看到了这是小林在示意他离开曹船主和卢苇,想使诈,然后再伺机折回二人杀往沙头。

但卢钢不愿意这样,他们一走,曹船主也要跟着去,不仅这样一来人也累马也累,如果他们不去让他们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好办法,万一有鬼子出来发现了他们,岂不是会有危险?不行,他摇摇头对小林说:“算了,就听苇妹子的,清明再来也不迟。”

小林见卢钢否定了自己,只好收了哭丧着的脸,继续随曹船主朝前走,他几次想叫卢苇跟他们一起走,但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走了一段,天慢慢地暗了下来。

卢钢知道离他们行动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他看到了撑船的那些人正从堤岸边上走了上来,招呼着曹船主。

卢钢对曹船主说:“曹船主,我要去解个手。小林,你去不去?”

小林说要得。

曹船主没有防备心,点着头说:“快去快回,我们先去船上等。”

卢钢和小林相视一笑,骑着马去了路旁。这时,已和卢苇上了船的曹船主喊道:“卢钢,先把马放到船上再去吧。”

卢钢回头一笑,对着曹船主拱了一下双拳,说:“曹船主,你们先回去,好好照顾我妹妹,我们去去就回。驾。”说完和小林双腿使劲往马肚旁一蹬,二匹马如一道疾电霎时消失在堤岸东头的暮色中。

曹船主和卢苇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卢钢和小林的身影早就不在他们的视线中,曹船主和卢苇俩人都急了。

曹船主口中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啊?啊,原来这俩小子有预谋的啊。”他想起了在老人家门外卢钢和小林鬼鬼祟祟的样子,他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要去闯沙头杀鬼子。

这怎么得了?出了事,他怎么回去跟老杨交待啊。他想追,又担心身边的卢苇,不去追,他又放不下那跑去的俩个小崽子。正急得不知如何办时,卢苇拉着曹船主的手说:“曹船主,我哥他们要去干什么?”

“他们要去杀鬼子。”曹船主望着东边说道。随后又对卢苇说:“苇妹子,你随船和他们先回去,我去找你哥他们回来。”

卢苇坚决不同意回去,要跟曹船主一起走去找哥哥和小林哥。这下曹船主为难了,他叫过一个人,对他耳语了一番后,那人便上了船。

曹船主又拉过卢苇对她说:“现在情况紧急,还不知道你哥到底去杀鬼子还是那个赵队长。要不,你还是留在这里,跟着去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在这等着,把你哥找回来再过江去。”

卢苇生死不干,闹着要跟着去,曹船主没有办法,急得不知所措。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刚才卢钢丢下的话他听见了,曹船主也怕万一卢苇去了有个好歹,他可交不了差。

就在曹船主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卢钢和小林已经跃马来到了他们曾歇过脚的“水上人家”客栈。

郑老板还在。上次,卢钢在他的客栈里力挫赵队长后,赵队长也没有拿他出气,没有把卢钢他们的事往郑老板身上套,他知道郑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会想到郑老板还会护着卢钢他们这些外乡人。

郑老板见是卢钢他们有点惊诧。卢钢也没说多话,坐下就问赵队长住在哪?

郑老板不敢怠慢,赶紧告诉了他后小心的问道:“你们找他是......”

“不该问的莫问。”小林说:“你只管把我们的马看好了,我们去去就回。哦,记得喂些草。”说完二人出得门直往东头走去。

小林说:“杆子哥,我看那个姓黄的也要教训他一下,在那个姓赵的面前告密。害得我们被姓赵的跟踪,你忘了?”

“告什么密?”卢钢问。

小林说:“你不记得了?告诉他我们说了皇军是鬼子。”

卢钢没有说话,想起来了,他对着小林一笑,随后加快了速度,不久便来到了“沙头小吃”店内,屋内已无客,只有黄老板正在昏暗的油灯下数着钱,见来了二个人赶紧将钱藏起打着招呼问他们要吃什么?

卢钢没理他,从身上抽出一支**往桌上一放。小林去了门边看着动静。

黄老板一见,吓得一跳,忙哈着腰带着口腔作着揖说道:“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们也不缺钱用的样子啊,你看那位大爷还穿着**的大衣。”

“我们真还不缺钱花,缺的就是手痒。”卢钢看也不看又拿出一个**放在桌上说。

倚在门口望风的小林看了,说道:“显么子摆哦,杆子哥,揍他一顿算了,少跟这样的人废话。”

“猪脑壳,小管闲事,跟我看着点。”卢钢骂着小林,然后对黄老板说道:“你说怎么办?这猪脑壳说要打你,说你上次欺负了他,他是我兄弟,你是这里的老板,你说我应该听哪个的?”

“我哪有得罪过你们二位大爷啊。我老老实实做生意,就想赚些钱养家糊口,我哪里还会有闲功夫去惹事,大爷,您是不是在开玩笑啊?”黄老板哼哈着说。

“哪个跟你开玩笑。水上漂的人会跟你开玩笑?要是你不想挨打,你就要将功赎罪,帮我们一个忙。”卢钢厉声道。

“说,大爷请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一定尽心尽力,肝脑涂地为您二位大爷效力,大爷,您尽管吩咐就是了。”黄老板嬉皮笑脸。

小林听了卢钢的话在想,卢钢到底要干什么啊?不是说好了的把他打一餐吗?怎么又变了调了?

只听卢钢说道:“去,你把那个赵队长叫来。”

黄老板眼珠子一转,原来是让他做这个,太好了,心中暗喜,思忖着:“我一走了之,就让你们在这里等,等到天亮也别想等到我,我就不信你们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那时天一亮,皇军就会来,赵队长就会来。”想到这,他对卢钢点着头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慢,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跟我耍花招使坏心,别怪我一把火把你这店子给烧了,今后碰到你把灭了。信不信水上漂的人说的话?”卢钢似乎看出了黄老板心中的花花肠子,拿起了枪对着他的脑门说道。

黄老板还真吓出了一声老汗,心想这小子还**的不是好惹的。他赶紧脑袋瓜子像鸡啄米似地答应着,走到门口,他又返身对卢钢说:“我用么子理由叫他出来,大爷?”

卢钢:“你就对他说,他的一个朋友找他。”

黄老板听了后便颤波波地出了门去叫赵队长去了。

等黄老板一走,卢钢把小林叫了过去,说:“我看这黄老板狡诈得要死,这里不能呆,出去,到后面等着他们。”

小林纳闷道:“杆子哥,为什么不直接去那姓赵的家把他给杀了,要费这么大的劲做么子?”

卢钢拉着小林出了屋绕到了屋后,说:“猪脑壳哩,这叫随机应变。晓得不?刚才你在路上对我说的要教训这个黄老板的时候,我就想干脆让他把赵队长引出来,直接把他杀了,省得你小子一不小心出了差错,这里那么多的鬼子,我们能打赢吗?”

“那是。”小林又问卢钢:“要是姓赵的带了好多人来怎么办?”

“到时再说。等下你看戏就是。”卢钢靠在屋后林子里一棵大树边看着黑黑的

天。

黄老板找到赵队长,他正在一间房间里与伪军们打着牌,抽着烟。黄老板这小子还有点心不甘,他没有按照卢钢的话去请赵队长,而是将卢钢和小林的身份告诉了赵队长。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有枪有**。

“水上漂的人?还是上次来的那几个?穿的**衣服?”赵队长听了大喜不已,上次吃了亏,伤口才结上疤,他们又来了,就二个人。真是送到贴板上的肉就等着挨刀了。他赶紧命令十几个伪军直向“水上人家”跑去。

黄老板说要不要告诉坂原太君。赵队长摇摇头说不用了,就**二个臭小子还用得皇军动手。上次,坂原吃了亏把赵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次他要立功了,要亲自出马把“水上漂”的人抓住,送到坂原太君面前好领赏。

气势汹汹的伪军们来到了“水上人家”门前,如临大敌般地堵在了外面。黄老板在外面叫道:“出来吧,赵队长来了。”

没人应。黄老板探头进去看时,里面根本就没了人影。手持着枪的赵队长走了进去,到处看着,脸上的肌肉一起一伏,他发怒了,对着黄老板咆哮道:“人呢?你说的水上漂呢?枪呢?**呢?”

黄老板也感到莫名其妙:“人呢?赵队长,他们真的还坐在这里的呢,我骗你不是人,真的是上次来的那二个小子,抢了皇军马的人。”

“啪。”

在林子里的卢钢和小林通过敞开的窗户看得里面清清楚楚,赵队长狠狠地打了黄老板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暗自捂着嘴笑了。小林对卢钢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这个只晓得钱的家伙,带我的笼子是吧?老子在那里打牌打得好好的,手气正旺得很,把老子骗到这里来就看你这破店子是不是?妈的,你是不是有毛病了,脑壳摔坏了?”赵队长气得不行,大声地训斥着黄老板。

黄老板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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