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界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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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幼斟酌道:“首先是白鬼,它们一直是这种……像白影子一般的形态吗?”

维克点头:“是的,有见过体型大的,但都是这种存在形式。”

陈幼皱着眉继续问道:“其次是界圈降临时间的问题,这一次我们世界降临的7个界圈,降临的时间是相同的吗?”

维克答道:“是相同的,第一次纳入界圈体系的世界会同时成为多个源世界的锚点。”

“那以我们国家的时间为标准,界圈是几点降临的?”

“我当初也问过指引人界圈降临的时间,每年还要在那个时间悼念一下家人。”维克颇有些感怀。

他在虚拟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7张卫星拍摄的照片。照片上展示着蔚蓝星球不同位置的地貌:有山川河流,有小镇村庄。

这7张地貌照片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嵌着一个圆环。

6个蓝紫色的,1个灰扑扑的,有大有小,壮观而神秘。

陈幼没忍住问了一嘴:“为什么只有我们学校这有灰雾?”

她注意到,其它6处界圈都是干干净净的。

维克道:“这是白鬼界环境的特殊性,内界未形成时,界圈不稳定,会吸附那些颗粒。,等内界形成后就好了。等下次内界转换回来,你就能从外面看到你的学校了。”

说罢,他放大照片左下角的时间。

1:35分。

这是界圈降临的时间。

“你们国家卫星拍摄提供的时间,人工智能抓取的,不会出错。”

他补充道:“但界圈的出现会干扰屏蔽卫星,导致其无法拍摄到界圈内部的情况。因此,空间裂隙出现的时间就需要你们学校的人自己提供了,因为每个界圈内都会有差异。”

“1点47分左右。”

陈幼十分肯定地说道。

校园内大批白鬼出现时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当时她和室友们正焦虑于手机没有信号,眼睛基本上没离开过手机,时间记得很清晰。

“哦哦!”维克立刻开始记录。

陈幼的心里却开始翻腾。

1点35分界圈才形成……可她在1点22-25分时便遇到了长发女鬼,张老师也是在1点14分起的夜……

大半夜在一栋楼里蹲20个人,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这么说来,还真是有很多白鬼违背常理,在界圈还未形成时,就“提前进入”了!

陈幼思忖半天,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

她措辞小心。“会不会存在个例啊?比如在界圈形成之前,会出现少量空间裂隙,有个别源世界住民会提前进入……”

“不可能。”维克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界圈都未形成,连通的桥梁还未架起,怎么可能?”

那你恐怕是要被打脸了,陈幼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脑中又闪过卷毛男鬼说界圈不完整的事儿。

“嗯……那界圈要是出问题了呢?比如我听你们说,这次内界就是提前形成的,我还差点死在界圈上……抱歉,我不是质疑你们,但我实在是吓得不轻。”陈幼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下把倒是把维克问住了,也难为他还是个实习生,就要面对陈幼这么个“问题生”。

他干巴巴地道:“啊……可能是意外吧,可能是,长青木的人疏忽了,或者界圈检测仪器出了问题。毕竟这次解析“界圈结构数据”时,总是解析错误。”

他把问题归结在了自己人身上。

大自然怎么可能出问题呢,出问题的一定是人类。

陈幼见话到了此处,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维克越发疑惑的目光中说道:“可是,我们在界圈里遇到的,和你给我讲的常识有些出入……”

她吸了口气,将张老师发广播的内容、菜田中发生的事、以及高马尾口中说过的话,一股脑地讲了出来,当然,是“精心修饰”过的,还带了些引导性的话语。

“在张老师的讲述中,他起夜时是1点14分,只看到一个刚吸收完学生的白鬼化成了那学生的模样,而后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一批白鬼才降临。”

“这期间他甚至去了一趟监控室,只是监控室被破坏了,你们一定要去现场看一看,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她决定赌一把破坏监控室的人确实令录像无法复原。

讲到菜田时,陈幼的表情则颇有些遗憾。

“我第一次进雾墙时,由于张老师选的位置太偏僻,透过界圈我只看到一排白房子,和一个离得很远的人。”

“事后我总觉得可惜,如若一开始我就在公路这边进了的雾墙,早就和你们见面了,学校还能少死几个人……”

说到这,陈幼看了眼维克,发现他果然皱起眉头,眼中布满疑虑。

勾起维克的怀疑后,她开始讲述同裴妤一起编的故事。

“后来,是我室友的进化能力给了我勇气,我才敢再出一次校门。”

她微微一笑:“我们两个很谨慎,怕遭遇到那菜田两只强悍的白鬼,就先藏在校门口附近的办公楼里。我们在最高层,就能从窗户后观察到校外。”

“结果我们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一只白鬼,倒是等到一个衣冠整齐的人类学生从校门口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陈幼见证了维克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现在的惊疑不定。

她平静地讲述着,语速缓慢:“他就那么径直走进了校园深处,我们很害怕,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张老师口中的人形鬼物……我们不认为正常人类学生能那么自信悠闲……”

听陈幼讲述完毕,维克瞪着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道出一句:“啊,不、不可能吧,没听说过人形的白鬼啊,也没听说过它们有足够的智商去破坏监控设备……培训员……没讲过啊。”

他看了陈幼半天,陈幼也看了他半天。

最终,维克手忙脚乱地拿起腕表,播出了一串号码。

狭窄空荡的房间内,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正在为您接通萨琳副队长……】

3分钟后,在维克坐立不安的等待中,萨琳敲开了休息室的门。

陈幼再次讲述了一遍刚刚的内容,这次她措辞更加小心,通篇尽量以更客观的角度讲述故事,暗示性的词用得十分隐晦。

萨琳经历得多,果然不像维克那般对官方公开的信息深信不疑。不需要陈幼特意引导,她稍微一听就明白这其中的不对劲。

萨琳越听面色越难看。

“我就说这界圈不正常。”

她抓起矮桌上陈幼未动的水杯,仰头灌下。

“界圈面积小不说,解析还老出错。”

“刚一收到界圈打不开的消息,队长就带着大部分人赶了过来,其他三个世界的蠢货,为了争抢异植界覆盖的小镇,一个一个不以为意还嘲笑我们小题大做。听到白鬼界覆盖的是整所学校才动了动屁股。”

“哼,全是坐享其成的臭鱼烂虾,C级D级世界的调查局危机意识就是不行,还想跟我抢人……”

她转而看向陈幼:“这次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协助我们打开界圈,我们的人怎么也要在下次内界转换时才能进去,到那时情况会十分被动……我就说看你顺眼,简直是我们的福星。”

维克在一旁声音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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