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师兄化身我心魔》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殷唱阳落荒而逃。

他恨自己懦弱胆怯,在俞灯青面前永远无法坦然表明心迹。现在他吻了贺殊行,俞灯青会怎么看他,从朋友变为情敌了?多么可笑!

他愤恨掐着掌心,直至出血也浑然不觉,血蜿蜒在地上,如点点红梅。

一路上有弟子碰见他时,都眼神躲闪,殷唱阳面色冰寒,冷冷瞪回去。

他在宗中形单影只,只与俞灯青熟络,对方又并非万剑宗弟子。当一个人地位高、天赋好、脾气傲,而又人缘差时,总难免招致妒恨。

殷唱阳知道宗中有人嫉妒他,就像他也深深妒恨着贺殊行那样。

师父召见殷唱阳时,风雪正盛,不知道万剑宗近日怎么大雪不止,殷唱阳讨厌雪天。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掌心残留的血迹暴露在外,他不动声色擦干净,转而握紧胸口的玉佛。

最近诸事不顺,殷唱阳想,或许该去庙里拜一拜。

他走进内室时,师父正负手而立,眺望着窗外的青山如黛。

“师父,您召我过来……”

“有要事告知,”师父短促停顿,在这个空隙里,侧脸睨他,神情肃穆,“本以为瞒着你是为你好,现下看来并非如此,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让你去秘境夺宝吗?”

殷唱阳呼吸一滞,联想起自己办砸了差事,只能强作镇定道:“弟子洗耳恭听。”

“你且随我来。”师父一挥袖,踏上飞剑。

殷唱阳紧跟其后。

一路上,他猜测过很多种情况,却没想到师父会带他来后山禁地,剑冢。

万剑宗内门弟子,除了升任掌门或长老外,一生中唯一踏足剑冢的机会,就是在结成金丹之时,去剑冢内挑选自己的本命剑。

剑修的剑往往等同于他的挚爱亲朋,宗中弟子如果不幸离世,而本命剑又没损毁,那么万剑宗会派人收回这把剑,它将重归剑冢,等待下一任主人。

所以剑冢里的每一把剑,都曾经历过数代主人,也沾染过无数亡魂。

这些剑即是历代主人的衣冠冢。

殷唱阳的本命剑叫抚霄,是一把古朴无锋的重剑,本身剑身分量沉,又没开锋,凭借灵力和剑术才能伤人,并不是上乘之选。

在当时他其实有两把剑可以选择,一把剑纤细锋利;另一把沉重无锋,正是抚霄。

但贺殊行用的是细剑,殷唱阳就偏要使重剑,他不想再被当成能够随意取代的、可有可无的人。

在凡间时他孱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现在他已拿得起千钧之剑。

不被外界看好的剑和不被外界看好的人,正是绝配。

殷唱阳踏入剑冢,抚霄剑在身后如有感应,随着漫山名剑,剧烈震颤。

雄浑的剑意扑面而来,苍凉又悲戚,无数把名剑插在土地里,它们一齐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大山,压得来者双膝下沉。

殷唱阳挺直背,额角渗汗,他握紧抚霄剑,紧盯师父后背。

和上次来时不一样了。

殷唱阳对剑冢记忆犹新,尽管上次来剑冢是在好些年前。在那时,满山的剑虽然威势逼人,却没像现在这般,煞气如水波层层荡漾。

殷唱阳置身于此,待得越久,眩晕感就越强烈。大地仿佛在抖动,殷唱阳稳住身子,旋即发现这不是幻觉。

随着地面震颤,插在泥土里的神兵齐齐铮鸣,剑啸如同哀嚎,声振林樾,摧枯拉朽——

殷唱阳捂住双耳,耳鸣不止。

剑冢怎么会发生这等动乱?

在惊讶之际,那些斜插在地里的兵器忽而倒戈,剑气如飓风,直冲师徒二人面目而去。

师父挥手挡下这一击,那些剑气盘旋在天际,把阴沉的天衬得亮如晴昼。

殷唱阳从没见过这种奇景,万剑齐鸣,剑气像流星一样,在头顶飞驰划过。

“师父,这是……”

“已经持续有一段时日了,”师父弹指放出灵力罩,护住殷唱阳及自身,沉吟道,“剑冢如今灵力动荡,剑气肆横,我便不再瞒你。”

殷唱阳目睹此景,喃喃道:“莫非最近会有大动荡?”

“不错。据本门卷宗记载,上次剑冢发生这样的乱象是在千年之前,不久后就爆发了仙魔大战,”师父踱了一步,“如今未免人心惶惶,我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仙魔大战?殷唱阳心中一紧,明白这关乎到整个修真界存亡,沉声问:

“那弟子能做什么?”

“我要你去海上蓬莱,去当地隐世不出的苍家求取利刃,以利刃为引,我来开炉铸剑,将锻造出的剑镇压在魔界边境,加固魔界通往外界的封印。”

师父重重按住他肩膀,意味深长道:“那把匕首本是铸剑的首选,你没带回来,不知者不罪,这不怪你,只是这次切莫再失手了。”

殷唱阳脸色一白,原来那把匕首竟有如此用途,可惜他不知道,居然轻易给了别人!

“此去路途艰险,你一路小心,为师会跟那个伏兽门弟子的师父协商,看能不能换回那把匕首,做两全准备。”

师父是从何得知匕首去向的?他从没和师父提起过!

殷唱阳浑身发冷,惊觉自己办砸差事的全过程都被师父知道了,正懊悔万分,却听见师父安慰他:

“我很高兴你和殊行感情深厚,同门之间本该如此,”师父直视他,“但殊行昏迷的事非同寻常,十分棘手,为师也在寻找唤醒他的契机,你不必过分担忧,自乱阵脚……”

后面的话殷唱阳再听不进去了,总是这样,人人都把贺殊行奉为珍宝,贺殊行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怕对方死得太痛快!

师父总把他排在贺殊行之后,他永远是贺殊行不在时的备选!如果贺殊行没昏迷,师父还会对他委以重任吗?

不,不会的。

殷唱阳很笃定,他总是被挑剩下的那一个。

他不敢再多想,怕心绪动荡又在师父面前露出异样,遂向师父拜别。

殷唱阳知道,一定是俞灯青跟师父讲了来龙去脉。

他回到居所,不料俞灯青正蹲守在门口。长身玉立的青年蹲在雪地里,眉目间蒙着层阴翳,殷唱阳踩雪的声音惊动了他,对方望过来,眼神直勾勾的。

“我等你很久了。”俞灯青率先打破沉默,从地上站起来,缓步朝殷唱阳走近。

“怎么不进去等,我洞府的禁制并不会拦着你。”殷唱阳若无其事地说,擦着对方肩膀就要往门内走。

俞灯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凛冽,眉毛上还挂着雪珠:“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放手,”殷唱阳冷淡道,“是你想多了,贺殊……师兄醒过来了吗?”

他差点咬到舌头,才勉强喊出这声师兄。

“没有,聚魂丹并不起效,”俞灯青叹息一声,往日神采奕奕的脸也浮现一层阴影,“我回来后才听说你因为任务失败,在敷雪崖待了十天,唱阳,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连累了你,我已禀明掌门……”

“我不怪你,”殷唱阳将手抽出,对方的掌心不同于自己的冰冷,很温暖,但殷唱阳在此刻只感到焦灼,“可你不该告诉师父。”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俞灯青不知道误会了什么,诧异道,“你以为我会向掌门揭发你对殊行的私情?我没那么下作,也不会用这等手段来排除情敌!”

俞灯青的神色很认真,殷唱阳却痛苦无比,又来了,俞灯青甚至没怀疑过他这份喜欢的真假。

贺殊行就有那么好吗?

殷唱阳背对着俞灯青,在跨过门槛之际,突然问:“你先前的誓约还作不作数?”

“永远有效。”

“那我现在就要你践行诺言,不日我将远行,完成师父交代的新任务,我要你陪我一起。”殷唱阳垂下眼睫,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怎么能放任俞灯青待在宗门,和昏迷的贺殊行朝夕相对?在他还在为修真界的安危奔波时,对方却能有闲心寻找唤醒贺殊行的方法——他又不是圣人,岂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用你说,我也正有此意,”俞灯青的嗓音飘过来,“我已向掌门禀明,此行同你一起。”

殷唱阳猛然回头,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俞灯青站在他身后,正注视着他:“为什么不用我的承诺换取更珍贵的东西?错过这回可不一定有下次了。”

殷唱阳轻轻一哂:“我想要的你未必给得起。”

他希望能和对方两情相悦,既然看样子得不到,倒不如随便把这个承诺用掉,免得俞灯青欠他人情,为此受到困扰。

殷唱阳转身往洞府走去,留给俞灯青一个孤高的背影。

俞灯青留在原地,目光一黯,他不明白以前那般交心的友人,如今为何会渐行渐远。

难道果真如父亲所言?

下山后,两人御剑飞行,顶着风雪往远方去。

朔风如同刀子割在脸上,殷唱阳面上刺痛,心中却升起一股隐秘的畅快。

在凡间时他孱弱无力,如今他有了矫捷的身体。

能以肉身抵御严酷环境,殷唱阳痴迷于这种感觉。

不过俞灯青却没有这种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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